文|赵淑玲
图|箫 文
说起户部山,那真是与我有着不解之缘。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就出生于户部山南边的晓布市二道街。自打有记忆以来,户部山便成了我童年生涯中的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记得有一次夜间我突然发高烧,父亲背起我,穿过莲花井一直向北,过了劳动巷,再翻越户部山,从户北巷出来到了马市街医院(即现在的云龙医院,那时医院的门还在马市街上)。打完退烧针,父亲又把我背回家去。
上世纪六十年中叶,我刚刚五六岁,那时街道办事处和居委会经常开会搞活动,开会地点大多在马市街55号院里的礼堂或户部山西面的耶稣教堂内,母亲每次开会都要带着我,穿越户部山的户北巷,来到马市街55号礼堂,礼堂里边全是木头连椅,坐在那里,听大人们开批斗会。每次去耶稣教堂开会,我都会出神地望着教堂里五颜六色的彩色玻璃窗,看不够。至今记忆中还有的就是耶稣教堂门前高高的石阶和那些红色、绿色的彩色玻璃。这个教堂后来听说改成了残联办公地。反正,马市街55号院早已荡然无存了。
不久,国家号召挖地道。我们那条街也有人挖了一条不足两米的小地道。某天,一帮小孩子说户部山的戏马台上有一条地道,于是,七八个小伙伴一起来到戏马台上钻地道,曲里拐弯,结果,这地道还真有出口。那次的经历,至今在我脑海中清晰地留下了印记,以至现在每次来到戏马台时,我都会想寻找当年的地道口是否还在?是否已经被填平了。
户部山上的每一条青石板路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童年的记忆之中。少小时每次走过户部山,脚踏在青石板路上,都觉得那么好玩。抬眼望去,路两边的青砖黑瓦的老房子上,除去一些小动物图案外,还有一些房屋顶上长着很长的青草,甚至还长成一棵棵小树。我曾好奇地想,草和树怎么会长在房顶上呢?一些深宅大院的门前,总有两尊石狮子,门前有高高的门槛,黑漆大门上,有带着铺首衔环的门环。幼小的我不知道大院里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秘密?那时总觉得大院里很神秘。
总听大人们讲什么户部山上有余家大院、郑家大院、崔家大院的事。我们那条街上,有一位年逾古稀的闫奶奶,相传她就是崔家大院大户人家的太太,她家里有一架紫檀的条几案,平时她说话做事总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派,衣服总是熨烫得板板正正的。她女儿一家也住在街西边。
我家隔壁的曹大爷家的大儿子娶了一位来自户部山余家大院的女子作媳妇。曹家是小门小户,过日子自是节俭。炒菜时婆婆总嫌儿媳油放得多,大大咧咧不会过日子。每天剩饭剩菜,婆婆总是热热再吃,而儿媳却整盘倒掉。显然,两种不同家境的人在同一屋檐下肯定是过不到一起去的。
少年时光的我,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看电影了。每次看电影都要翻过户部山,来到户部山西边的云龙电影院,花一毛钱,看一场电影,虽然那时电影不多,但也足够让我兴奋一阵子的。
那时买东西,去市中心彭城路,也要从户部山老盐店那条街过去,爬过高岗,过了文营坊,就到了南门桥一带了。户部山周围都是繁荣的商业街区,有百货商店、布店、浴池、药店、饭店、酱园子,反正生活所需的物品都能买到。
户部山上的明清建筑群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2001年后,户部山上又建起了一座座仿古建筑,成了专门经营古玩、旧藏的文化大市场。户部山延续了新的喧嚣与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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